沖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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沖突
晌午時分，賈五站在丹月樓大門往街上望著。他已經在這裏站了一個時辰了，突然，有一輛十分華麗的馬車向他這個方向駛來。馬車停在了丹月樓門口，賈五看到婁明月從上面下來，於是立馬迎了上去。
婁明月在好多天前就定好了樂影閣的廂房，現在她帶著她的奶娘一起來看戲，跟著的還有她的幾個仆人。分別是丫鬟小蓮、小菊，前幾年和小蓮一起進府的阿丘，她爹給她的護衛萬龍、萬虎。
一群人在賈五的帶領下進了丹月樓，婁明月第一次進丹月樓。幾年前就是因為這個丹月樓搶了她的生意，所以她的匯春樓才生意慘淡。這次，她專門來看看，丹月樓到底好在哪裏。
賈五向婁明月行了一個禮，婁明月沒有搭理他，而是擡頭看了一眼丹月樓的招牌。婁明月微微皺眉，她看出這塊牌匾的字是聖都最有名的書法家寫的，旁邊還寫有這位書法家的名字。
賈五擡頭看到婁明月望著招牌沒有理他，有些惱怒，但是沒有表現出來。他瞟了一眼阿丘，然後依舊笑嘻嘻地彎著腰對婁明月說：“婁小姐，位子早早就留好了，請隨我進去吧。”
婁明月沒有講話，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，於是賈五帶著她們走進了丹月樓。
婁明月進了大堂就看到了那幅白兔看著月亮的壁畫，白兔旁還有一棵海棠樹。婁明月瞟了一眼這副壁畫，然後就跟著賈掌櫃進到內院，婁明月看到院內有一些海外的花草樹木，中間還有個池塘，池塘裏的荷葉正露出尖尖的綠角。
賈五帶著他們從左邊的抄手游廊走的，婁明月看到左右廂房各有六間，每間房內裝飾各異，還畫有不一樣的壁畫。婁明月只看了東廂房這六間房的畫，第一間是一艘大船在海中破浪的景象；第二間畫了數棵不一樣品種的果樹，兩只九尾狐正在草間嬉戲打鬧；第三間畫了一座孤島，島上只一棵大樹，大樹上一個太陽高掛；第四間是一望無際的大海，大海延伸到了天花上；第五間是滿墻的桃花；第六間是一個男子在桂花樹中央拜月。
走過這六間廂房，他們就到了樂影閣。
樂影閣裏面沒有壁畫，只不過桌椅帳幔華麗些。婁明月看了一圈，她發現整個丹月樓的柱子、梁、坊都上了紅漆，桌椅是黑色的。地面用黑色的石磚鋪成，上面鋪有紅色地毯。
婁明月進到了二樓的包廂裏，看到裏面有一張長桌，四張椅子。桌上放滿了各式吃食，有幹果蜜餞、各種水果。
婁明月看向阿丘和兩個護衛：“你們到樓下去吧。”然後她又轉過頭看著賈五：“掌櫃，我們要一壺碧螺春和一壺乳茶。”
賈五應下，然後就退出去了。
戲不久之後就開始了，婁明月不喜歡看戲，她正無聊得東看西看，突然她發現松靜若也來看戲了。婁明月連忙出了包廂，來到一樓。婁明月看到松伯母也來了，於是向她行了禮，然後拉住松靜若的手。
松靜若看到婁明月，非常開心：“明月，你也來這裏看戲了。”
婁明月也開心地說道：“是啊，你們沒有定廂房嗎？”
松靜若搖了搖頭：“我們突然想來看戲的，所以沒有事先定，而且這裏的包廂太難定了。”
“那正好一起到我定的包廂去吧，伯母，和我們一起去看戲吧。”
松靜若她娘親先推托了一下，然後笑容滿面地答應了。她們一起上到二樓進了包廂，松靜若她娘親和婁明月的奶娘談論著戲，婁明月拉著松靜若聊其他的。婁明月覺得太無聊了，她拉著松靜若打算在丹月樓轉轉。
婁明月下樓的時候沒看到阿丘，她問萬龍、萬虎：“阿丘他人呢，去哪兒了？”
萬龍、萬虎說他去茅房了。婁明月沒有在意，她讓萬龍、萬虎跟在她們後面。
婁明月她們到了樂影閣後面，婁明月沒想到後面居然還有一個大院子和一個小湖。這個後院種了很多松柏，有很多羊腸小道蜿蜒曲折，其間還有怪石嶙峋。她們沿著長廊來到臨水亭，這個亭子挺大的，能容下二三十人。
婁明月和松靜若在臨水亭裏坐了一會兒，婁明月看到東邊還有一座青瓦青磚房，於是婁明月她們又往東邊去了。她們沿著後院的小道，來到一片竹林前，婁明月剛想進去，沒想到被兩個人攔住了。
那兩個人說道：“不好意思，閑雜人等不能入內。”
婁明月一聽這話，就特別生氣：“誰是閑雜人等，你們睜大你們的狗眼看看姑奶奶是不是閑雜人等。”說完婁明月就要進去，“我看誰敢攔我。”
那兩人看眼前這人不好惹，於是連忙邊道歉邊說：“這位小姐，真的不好意思，這裏外人真的不能進入。”
婁明月看那倆人依然死命攔住，於是她轉身對後面的人說：“小菊，去把他們掌櫃叫來，我看他們敢攔我。”
小菊剛準備去，沒想到千滄漓出現在她們身後。千滄漓看著婁明月說道：“婁小姐今天怎麽又和平民在這裏動氣。”
婁明月看到千滄漓就更惱怒：“千滄小姐，我之前什麽時候和平民動氣了，請千滄小姐說清楚。”
千滄漓看著婁明月說這話居然不臉紅，於是她挖苦道：“婁小姐的事跡已經傳遍聖都了，我想婁小姐還是對下人、百姓好一點，不然他們會以為丞相的女兒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，而是一個潑婦。”
婁明月氣得發抖：“誰詆毀我，我什麽時候苛待下人了，哪個人敢傳我的謠言，你是聽誰說的，讓他出來對質。”
千滄漓覺得婁明月真的很無理取鬧，她鎮靜地說：“都說婁小姐當年剛進聖都沒多久，就將一個下人打得三個月下不了床，後來這個下人還突然就消失了。”
婁明月沒有說話，她表情依舊十分憤怒。
千滄漓看她沒有說話，就知道這件事是真的，她繼續問道：“你要是否認，那請把當年的下人找出來當面對質。”
婁明月突然笑了笑，然後面無表情地說：“一個下人而已，就算殺了他又怎樣。”
這下千滄漓有些憤怒了：“你知道一日行善，天下歸仁；終朝為惡，四海傾覆嗎。你和你父親對待天下人這麽殘忍，你不怕天下人都痛恨你們嗎？”
婁明月怒不可遏，她捏緊拳頭就想去揍千滄漓，小蓮在旁邊看到自家小姐生氣，於是立馬就打算擼起袖子沖上去，松靜若攔住了她們倆。
松靜若邊拉著她邊說：“明月，不要沖動啊，我們走吧，不要和她們爭辯了。”松靜若拉著婁明月離開了，婁明月直到消失前，都一直看著千滄漓。
那兩個人謝了千滄漓，然後千滄漓就離開了。千滄漓走後，賈五從竹林裏出來了，後面也出來了個人，是阿丘。
賈五擔憂地說道：“海王，您看看，我們這些人在她眼中就和草芥一般。”
阿丘看著婁明月被松靜若拉走了，整體十分鎮靜，不過眼神中有些擔憂。
賈五看著海王皺著眉頭，於是說道：“海王，等下回去，估計婁明月要拿您出氣了。”
阿丘低下了頭：“無礙，我先走了，有什麽事立馬通知我，以後倚月齋地上兩層不要留下任何其他痕跡，通往地下的入口要掩藏好。”
賈五點了點頭。
交代完後，阿丘立馬往樂影閣去了。
婁明月十分生氣，她快速離開丹月樓，來到大街上。松靜若也跟了出來，松靜若拉住了婁明月，然後帶著婁明月上了馬車。
婁明月趴在松靜若肩上哭了起來，松靜若安慰著她。等婁明月不在哭了之後，松靜若遞給了她一條手帕。婁明月接過手帕，將眼淚都擦幹了。這時，阿丘站在馬車外問道：“小姐，您沒事吧。”
婁明月將簾布掀了起來，阿丘看到婁明月雙眼通紅很生氣地看著他。婁明月不滿地說道：“你先帶奶娘回府，我一會兒再回來。”說完，婁明月就將簾子快速放下了。
婁明月回到馬車內，然後她對松靜若說道：“可以陪我去坐一下船嗎？”
松靜若點了點頭，然後讓下人將她們送到了藤湖。藤湖在聖城西邊，離丞相府也比較近。
松靜若和婁明月上了船後，松靜若就說道：“千滄漓那個人太過分了，怎麽可以這樣說你，她只是聽了別人的話，就來誣陷你。”
婁明月沒有說話，她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松靜若，然後嘆了一口氣。
松靜若看婁明月這個樣子，好像沒有否認千滄漓說的，她連忙問道：“明月，你不會真的把那個下人殺了吧？”
婁明月連忙搖了搖頭：“沒有，沒有，我怎麽會把他殺了。”
松靜若又問道：“那當初到底是發生什麽事了？”
婁明月看著松靜若：“我告訴你，你還願意和我做朋友嗎？”
松靜若拉著婁明月的手，認真說道：“我認識的婁明月是個很好的人，我希望她能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講清楚給我。”
婁明月沈思了片刻，然後擡起頭說道：“有些事我不想提，我只能告訴你，我沒有殺那個人，當時我確實把他打得在床上躺了三個月。我知道錯了，我真的很後悔打他那麽重。我那時年紀太小了，誤會了那個下人。他被我打了一句話都不說，就這麽拼命地站著。當他躺在床上只剩下微弱的氣息，我真的很驚慌，我沒有想到我會那麽殘忍，我現在都被當時的自己嚇到了。當時我特別恨他，後來我知道我錯怪了他。”
松靜若有些疑問：“那他去哪裏了？”
婁明月心裏有些泛酸：“他離開了，而且不會再回來了，我想他應該挺恨我的。雖然我們誤會解除了，但他應該再也不想再見到我了。”婁明月抓住了松靜若的手，“你願意相信我嗎？”
松靜若堅定地點了點頭：“我相信你，認識這麽多年，我了解你，我會一直相信你的。”
婁明月十分感動，她抱住了松靜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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晌午時分，賈五站在丹月樓大門往街上望著。他已經在這裏站了一個時辰了，突然，有一輛十分華麗的馬車向他這個方向駛來。馬車停在了丹月樓門口，賈五看到婁明月從上面下來，於是立馬迎了上去。
婁明月在好多天前就定好了樂影閣的廂房，現在她帶著她的奶娘一起來看戲，跟著的還有她的幾個仆人。分別是丫鬟小蓮、小菊，前幾年和小蓮一起進府的阿丘，她爹給她的護衛萬龍、萬虎。
一群人在賈五的帶領下進了丹月樓，婁明月第一次進丹月樓。幾年前就是因為這個丹月樓搶了她的生意，所以她的匯春樓才生意慘淡。這次，她專門來看看，丹月樓到底好在哪裏。
賈五向婁明月行了一個禮，婁明月沒有搭理他，而是擡頭看了一眼丹月樓的招牌。婁明月微微皺眉，她看出這塊牌匾的字是聖都最有名的書法家寫的，旁邊還寫有這位書法家的名字。
賈五擡頭看到婁明月望著招牌沒有理他，有些惱怒，但是沒有表現出來。他瞟了一眼阿丘，然後依舊笑嘻嘻地彎著腰對婁明月說：“婁小姐，位子早早就留好了，請隨我進去吧。”
婁明月沒有講話，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，於是賈五帶著她們走進了丹月樓。
婁明月進了大堂就看到了那幅白兔看著月亮的壁畫，白兔旁還有一棵海棠樹。婁明月瞟了一眼這副壁畫，然後就跟著賈掌櫃進到內院，婁明月看到院內有一些海外的花草樹木，中間還有個池塘，池塘裏的荷葉正露出尖尖的綠角。
賈五帶著他們從左邊的抄手游廊走的，婁明月看到左右廂房各有六間，每間房內裝飾各異，還畫有不一樣的壁畫。婁明月只看了東廂房這六間房的畫，第一間是一艘大船在海中破浪的景象；第二間畫了數棵不一樣品種的果樹，兩只九尾狐正在草間嬉戲打鬧；第三間畫了一座孤島，島上只一棵大樹，大樹上一個太陽高掛；第四間是一望無際的大海，大海延伸到了天花上；第五間是滿墻的桃花；第六間是一個男子在桂花樹中央拜月。
走過這六間廂房，他們就到了樂影閣。
樂影閣裏面沒有壁畫，只不過桌椅帳幔華麗些。婁明月看了一圈，她發現整個丹月樓的柱子、梁、坊都上了紅漆，桌椅是黑色的。地面用黑色的石磚鋪成，上面鋪有紅色地毯。
婁明月進到了二樓的包廂裏，看到裏面有一張長桌，四張椅子。桌上放滿了各式吃食，有幹果蜜餞、各種水果。
婁明月看向阿丘和兩個護衛：“你們到樓下去吧。”然後她又轉過頭看著賈五：“掌櫃，我們要一壺碧螺春和一壺乳茶。”
賈五應下，然後就退出去了。
戲不久之後就開始了，婁明月不喜歡看戲，她正無聊得東看西看，突然她發現松靜若也來看戲了。婁明月連忙出了包廂，來到一樓。婁明月看到松伯母也來了，於是向她行了禮，然後拉住松靜若的手。
松靜若看到婁明月，非常開心：“明月，你也來這裏看戲了。”
婁明月也開心地說道：“是啊，你們沒有定廂房嗎？”
松靜若搖了搖頭：“我們突然想來看戲的，所以沒有事先定，而且這裏的包廂太難定了。”
“那正好一起到我定的包廂去吧，伯母，和我們一起去看戲吧。”
松靜若她娘親先推托了一下，然後笑容滿面地答應了。她們一起上到二樓進了包廂，松靜若她娘親和婁明月的奶娘談論著戲，婁明月拉著松靜若聊其他的。婁明月覺得太無聊了，她拉著松靜若打算在丹月樓轉轉。
婁明月下樓的時候沒看到阿丘，她問萬龍、萬虎：“阿丘他人呢，去哪兒了？”
萬龍、萬虎說他去茅房了。婁明月沒有在意，她讓萬龍、萬虎跟在她們後面。
婁明月她們到了樂影閣後面，婁明月沒想到後面居然還有一個大院子和一個小湖。這個後院種了很多松柏，有很多羊腸小道蜿蜒曲折，其間還有怪石嶙峋。她們沿著長廊來到臨水亭，這個亭子挺大的，能容下二三十人。
婁明月和松靜若在臨水亭裏坐了一會兒，婁明月看到東邊還有一座青瓦青磚房，於是婁明月她們又往東邊去了。她們沿著後院的小道，來到一片竹林前，婁明月剛想進去，沒想到被兩個人攔住了。
那兩個人說道：“不好意思，閑雜人等不能入內。”
婁明月一聽這話，就特別生氣：“誰是閑雜人等，你們睜大你們的狗眼看看姑奶奶是不是閑雜人等。”說完婁明月就要進去，“我看誰敢攔我。”
那兩人看眼前這人不好惹，於是連忙邊道歉邊說：“這位小姐，真的不好意思，這裏外人真的不能進入。”
婁明月看那倆人依然死命攔住，於是她轉身對後面的人說：“小菊，去把他們掌櫃叫來，我看他們敢攔我。”
小菊剛準備去，沒想到千滄漓出現在她們身後。千滄漓看著婁明月說道：“婁小姐今天怎麽又和平民在這裏動氣。”
婁明月看到千滄漓就更惱怒：“千滄小姐，我之前什麽時候和平民動氣了，請千滄小姐說清楚。”
千滄漓看著婁明月說這話居然不臉紅，於是她挖苦道：“婁小姐的事跡已經傳遍聖都了，我想婁小姐還是對下人、百姓好一點，不然他們會以為丞相的女兒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，而是一個潑婦。”
婁明月氣得發抖：“誰詆毀我，我什麽時候苛待下人了，哪個人敢傳我的謠言，你是聽誰說的，讓他出來對質。”
千滄漓覺得婁明月真的很無理取鬧，她鎮靜地說：“都說婁小姐當年剛進聖都沒多久，就將一個下人打得三個月下不了床，後來這個下人還突然就消失了。”
婁明月沒有說話，她表情依舊十分憤怒。
千滄漓看她沒有說話，就知道這件事是真的，她繼續問道：“你要是否認，那請把當年的下人找出來當面對質。”
婁明月突然笑了笑，然後面無表情地說：“一個下人而已，就算殺了他又怎樣。”
這下千滄漓有些憤怒了：“你知道一日行善，天下歸仁；終朝為惡，四海傾覆嗎。你和你父親對待天下人這麽殘忍，你不怕天下人都痛恨你們嗎？”
婁明月怒不可遏，她捏緊拳頭就想去揍千滄漓，小蓮在旁邊看到自家小姐生氣，於是立馬就打算擼起袖子沖上去，松靜若攔住了她們倆。
松靜若邊拉著她邊說：“明月，不要沖動啊，我們走吧，不要和她們爭辯了。”松靜若拉著婁明月離開了，婁明月直到消失前，都一直看著千滄漓。
那兩個人謝了千滄漓，然後千滄漓就離開了。千滄漓走後，賈五從竹林裏出來了，後面也出來了個人，是阿丘。
賈五擔憂地說道：“海王，您看看，我們這些人在她眼中就和草芥一般。”
阿丘看著婁明月被松靜若拉走了，整體十分鎮靜，不過眼神中有些擔憂。
賈五看著海王皺著眉頭，於是說道：“海王，等下回去，估計婁明月要拿您出氣了。”
阿丘低下了頭：“無礙，我先走了，有什麽事立馬通知我，以後倚月齋地上兩層不要留下任何其他痕跡，通往地下的入口要掩藏好。”
賈五點了點頭。
交代完後，阿丘立馬往樂影閣去了。
婁明月十分生氣，她快速離開丹月樓，來到大街上。松靜若也跟了出來，松靜若拉住了婁明月，然後帶著婁明月上了馬車。
婁明月趴在松靜若肩上哭了起來，松靜若安慰著她。等婁明月不在哭了之後，松靜若遞給了她一條手帕。婁明月接過手帕，將眼淚都擦幹了。這時，阿丘站在馬車外問道：“小姐，您沒事吧。”
婁明月將簾布掀了起來，阿丘看到婁明月雙眼通紅很生氣地看著他。婁明月不滿地說道：“你先帶奶娘回府，我一會兒再回來。”說完，婁明月就將簾子快速放下了。
婁明月回到馬車內，然後她對松靜若說道：“可以陪我去坐一下船嗎？”
松靜若點了點頭，然後讓下人將她們送到了藤湖。藤湖在聖城西邊，離丞相府也比較近。
松靜若和婁明月上了船後，松靜若就說道：“千滄漓那個人太過分了，怎麽可以這樣說你，她只是聽了別人的話，就來誣陷你。”
婁明月沒有說話，她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松靜若，然後嘆了一口氣。
松靜若看婁明月這個樣子，好像沒有否認千滄漓說的，她連忙問道：“明月，你不會真的把那個下人殺了吧？”
婁明月連忙搖了搖頭：“沒有，沒有，我怎麽會把他殺了。”
松靜若又問道：“那當初到底是發生什麽事了？”
婁明月看著松靜若：“我告訴你，你還願意和我做朋友嗎？”
松靜若拉著婁明月的手，認真說道：“我認識的婁明月是個很好的人，我希望她能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講清楚給我。”
婁明月沈思了片刻，然後擡起頭說道：“有些事我不想提，我只能告訴你，我沒有殺那個人，當時我確實把他打得在床上躺了三個月。我知道錯了，我真的很後悔打他那麽重。我那時年紀太小了，誤會了那個下人。他被我打了一句話都不說，就這麽拼命地站著。當他躺在床上只剩下微弱的氣息，我真的很驚慌，我沒有想到我會那麽殘忍，我現在都被當時的自己嚇到了。當時我特別恨他，後來我知道我錯怪了他。”
松靜若有些疑問：“那他去哪裏了？”
婁明月心裏有些泛酸：“他離開了，而且不會再回來了，我想他應該挺恨我的。雖然我們誤會解除了，但他應該再也不想再見到我了。”婁明月抓住了松靜若的手，“你願意相信我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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